凌晨三点的青岛出租屋里，电脑屏幕的蓝光打在王磊脸上。这个28岁的建筑工程师猛灌一口红牛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——NBA选秀直播间弹幕里，他刚发出第37条"杨瀚森必进首轮"的预言。突然画面切到斯特恩走向讲台，王磊的烟灰缸"咣当"砸在地上。

"第16顺位，波特兰开拓者选择——杨瀚森！"

远在芝加哥联合试训中心的杨瀚森正嚼着能量棒，经纪人突然把手机怼到他眼前。屏幕上母亲发来的微信消息还在闪烁："儿啊，你爸把全村鞭炮都买空了。"这个两米一六的山东汉子突然蹲在地上，把脸埋进训练服袖子里——三小时前他刚在体测中扭伤脚踝，现在右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。

球探圈早就为这个中国小伙炸开了锅。老鹰队总经理特拉维斯在私人备忘录里写道："看他用梦幻脚步过掉萨尔那球，我差点把咖啡喷在西装上。"篮网队更衣室里流传着段视频：杨瀚森在布鲁克林试训时，用一记跨越半场的击地传球，让球队顾问基德直接站起来鼓掌。这些画面在联盟高管群里疯传，配文都是同一句话："这特么是二十岁？"

开拓者副总克罗宁的战术板上画满涂鸦。去年十二月青岛冬夜，他裹着羽绒服在国信体育馆蹲了整晚。当杨瀚森用背后传球助攻底角三分时，克罗宁当场给老板发了短信："我们得用首轮签截胡这个中国魔术师。"选秀前三天，球队特意把原定的11号签向下交易，就为躲开篮网和老鹰的围追堵截。

选秀夜发生个小插曲。当斯特恩宣布到第15顺位时，演播室突然切入杨瀚森的青训教练徐长锁。这个带出过周琦的老帅正对着镜头抹眼泪："当年在淄博体校，这孩子总加练到保安赶人。有回我见他半夜两点在车库练勾手，冻得鼻涕都结冰溜子了。"这段话让腾讯直播间在线人数瞬间突破600万。

技术分析员张卫平翻出五年前的笔记。2019年U16亚青赛，杨瀚森面对韩国队砍下17分21篮板，赛后更衣室里却抱着数据统计表发呆。"我问他咋不高兴，孩子指着助攻栏说'才3个'"。如今NBA球探报告里白纸黑字写着：近十年新秀中，场均3助攻的中锋不超过五个。

青岛国信海天俱乐部的保洁阿姨最有发言权。每天清晨六点，她都能看见球馆顶灯亮着。"小杨总在器材室加练核心力量，有回我见他用瑜伽球练平衡，摔得跟个翻壳乌龟似的。"这些细节被写进球探档案的"职业态度"栏，后面跟着五星评分。

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包厢里，姚明正和韦德碰杯。当大屏幕出现杨瀚森的名字，中国篮协主席的酒杯在空中停了整整三秒。2002年他当选状元时，斯特恩念名字用了7秒——这次杨瀚森的16顺位宣告，足足持续了9秒。ESPN解说马克·琼斯当场破音："九年了！终于又有中国球员杀进NBA！"

波特兰当地的华人球迷会已经行动起来。会长林建国翻出2007年的老照片，那时他组织300人迎接易建联。"这回我们准备搞条30米长的巨龙灯牌"，五金店老板在电话里告诉他："红绸布管够，就是金粉得从温州空运。"

杨瀚森的手机在选秀后半小时死机了。微信里未读消息显示999+，置顶信息是开拓者当家球星利拉德发来的语音："小子，我看了你在联合试训隔扣萨尔的视频。新赛季更衣室我给你留柜子，就在我旁边。"语音背景音里能听见开拓者助教在喊："快把中文战术手册找出来！"

青岛某体育论坛的深夜热帖被顶了上万楼。楼主"海边钓王"晒出张泛黄的照片：2018年山东省运会，15岁的杨瀚森在替补席给队友系鞋带。"当时我说这大个子能进NBA，被群嘲了三年。"跟帖里突然冒出个认证账号，ID是"杨瀚森本人"："哥，鞋带那事我还记得，那天你借我的红双喜乒乓球拍，我还没还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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